“我必须哭泣”:海顿对莫扎特的音乐挽歌

当沃尔夫冈·莫扎特于1791年12月5日去世时,作曲家同行约瑟夫·海顿“对他的去世感到非常兴奋”,这位年长的作曲家很快就以一首新曲的阴沉缓慢乐章的形式向他年轻的朋友表示了含蓄的敬意。他为伦敦巡演创作的交响曲。

“我必须哭泣”:海顿对莫扎特的音乐挽歌

“我太爱他了。”——约瑟夫·海顿,关于他的朋友沃尔夫冈·莫扎特

沃尔夫冈·莫扎特和约瑟夫·海顿是音乐史上古典时期的两位大师;事实上,他们通过塑造其核心作曲形式:交响乐、协奏曲、弦乐四重奏,帮助定义了那个时代。两位作曲家都创作了所有这些流派的杰作。我们想到海顿的十二首“伦敦交响曲”、莫扎特的最后三部交响曲、海顿的圆号协奏曲、莫扎特最后的十七首钢琴独奏协奏曲,以及两位作曲家的晚期弦乐四重奏。尽管年龄相差25岁,两人于1781年在维也纳相遇后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当时,四十九岁的海顿受雇于城外的埃斯特哈齐(Esterhazy)家族,那里过去20年来,他一直为宫廷提供音乐;二十五岁的莫扎特刚刚抵达维也纳,试图在帝国首都发家致富。在接下来的十年里,他们成为了共同的崇拜者,在音乐上互相影响。例如,莫扎特从海顿的弦乐四重奏作品中学到了很多东西,并奉献了他的六首四重奏,作品。10、给老师傅;海顿后来的交响曲受到了莫扎特的影响,特别是在木管乐器的更突出的部分中,这要归功于他年轻的同时代人。

这两个人成为好朋友的事实可能会令人惊讶,因为尽管他们对音乐有着共同的热爱和天赋,但他们在很多方面都是截然相反的。正如音乐学家罗伯特·格林伯格所说:

海顿的音乐发展缓慢而费力。相比之下,莫扎特的表演几乎是瞬时的。从作曲上来说,海顿是一位相对晚熟的人。如果他像莫扎特一样在35岁时去世,那么我们今天所认识的他的任何一首作品都不会被创作出来……。海顿是一位出色的演奏家。莫扎特是他那个时代最伟大的演奏家之一……海顿的生活受到严格的控制;莫扎特的音乐是无序的、自发的。海顿是个爱整洁的怪人。莫扎特是个邋遢的人。海顿很少寻求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莫扎特……喜欢受到关注,并在公众的视线中过着自己的生活。海顿几乎总是平静而快乐。莫扎特经历了非同寻常的情绪波动。

“我必须哭泣”:海顿对莫扎特的音乐挽歌

尽管海顿始终和蔼可亲、慷慨大方、谦虚,对任何人都没有一句坏话,但即使是他也可能会被某些人惹恼,就像他以前的学生路德维希·范·贝多芬一样,他脾气暴躁、自吹自擂的天性导致了海顿的性格。昵称他为“大亨”。莫扎特也可能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他的自我意识激怒了许多竞争对手和同事。和贝多芬一样,与竞争对手相比,他并不羞于表达对自己才华的高度评价,很少错过嘲笑其他作曲家和演奏家的机会,即使是通过他写的一些作品。例如,莫扎特的《音乐笑话》就嘲笑了同时代人的作曲技巧和表演才能,在他的歌剧《唐璜》接近尾声的晚宴场景中​​,莫扎特扮演了同名角色,而他的仆人莱波雷洛则巧妙地嘲笑了同代人的才华。竞争对手的作曲家,因为他们的音乐是由唐为了娱乐而雇佣的乐队演奏的。

但当谈到海顿时,莫扎特对这位老人和他的作品只有尊重。事实上,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海顿可能是莫扎特认为配得上自己才华的唯一作曲家。事实上,他不允许在他面前说“海顿爸爸”的坏话。有一次,当一位小作曲家在和莫扎特听一场演出时批评海顿的弦乐四重奏中的一个片段——“好吧,我不会那样做”——莫扎特爆发了,“我也不会。但那是因为两者都没有。”我们一定会想到这样一个绝妙的主意!事实上,你可以把我们两个融合在一起,但我们仍然比不上海顿!”

海顿当着莫扎特的面反过来驳回了对莫扎特的任何批评。有一次,一群音乐家在批评《唐璜》时,向海顿征求意见。“先生们,”海顿吟诵道。“我无法解决这些争论,但我只能说莫扎特是在世的最伟大的作曲家。”虽然谦逊的海顿对自己作为歌剧作曲家的能力有些自豪,但在听了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和《唐璜》之后,他知道自己无法在这个音乐舞台上与莫扎特竞争。因此,当一位布拉格贵族向海顿提出委托时,海顿只有在私人表演的情况下才同意,因为他相信他的努力只能被公众认为是低劣的。海顿对莫扎特的父亲利奥波德宣称:“先生,您的儿子是我所认识的最伟大的作曲家,无论是个人还是声誉。”1791年莫扎特去世后,海顿写信给一位朋友:“莫扎特是一位真正伟大的音乐家。朋友们经常夸奖我说我有天赋。但他的地位远远高于我。”

当海顿得知三十五岁的莫扎特去世的消息时,他正在伦敦进行他在伦敦两次大获成功的音乐巡演中的第一次巡演。几周后,他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他写信给一位共同的朋友:“有一段时间,我对他的去世感到非常失落。我不敢相信上帝会这么快就召唤一个无可替代的人进入另一个世界。”

海顿在朋友去世几周后为伦敦巡演创作的交响曲第二乐章向莫扎特致敬。第98号交响曲的慢板开始于莫扎特加冕弥撒中的Agnus Dei的开头,从阐述到发展的过渡引用了莫扎特著名的“木星”交响曲的第二慢板乐章。此外,整个乐章的阴郁特征——无疑是海顿交响乐作品中表现力最深刻的乐章——在利奥波德·莫扎特的作品中显然是对“上帝允许在萨尔茨堡诞生的奇迹”的挽歌。

1807年,莫扎特去世15年多后,两位作曲家的一些共同朋友拜访海顿并开始回忆莫扎特。海顿突然失声痛哭。“请原谅我,当我听到我的莫扎特的名字时,我必须永远哭泣——永远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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